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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魂靈 版權信息
- ISBN:9787505731684
- 條形碼:9787505731684 ; 978-7-5057-3168-4
- 裝幀:80g膠版紙
- 冊數:暫無
- 重量:暫無
- 所屬分類:>>
死魂靈 本書特色
適讀人群 :大眾讀者,名著愛好者1.果戈理享譽世界的奇書,諷刺小說經典,北師大教授鄭海凌俄中直譯,全新精裝典藏版。 2.世界文學中諷刺作品的典范,果戈理拯救靈魂之作,入木三分,笑中帶淚。 3.他沒有生活熱情,人情也喪失殆盡,只剩一副沒有靈魂的軀殼! 4.車爾尼雪夫斯基稱其為“俄國散文之父”,魯迅曾評價果戈理“他的諷刺是千錘百煉的”,普希金、高爾基、屠格涅夫盛贊。 5.還從來沒有一位作家有過這樣的才華,善于把生活中的庸俗那樣鮮明的描繪出來,把庸夫俗子的庸俗,那么有力的勾勒出來,使得所有容易被滑過的瑣事,一覽無余的呈現在大家眼前。 ——普希金
死魂靈 內容簡介
《死魂靈》是果戈理批判現實主義經典之作。小說講述了唯利是圖的六品文官乞乞科夫買賣死農奴的故事。在俄語中,“農奴”和“靈魂”的字形與發音接近相同,這也包含了書名的雙重意義,一方面指買賣死農奴這一貫穿全文的主線,另一方面也隱喻了小說主人公自己的靈魂,揭示了“他那諱莫如深的很隱秘的思想”。
死魂靈 目錄
卷一
章一/3
第二章/17
第三章/40
第四章/65
第五章/99
第六章/124
第七章/149
第八章/173
第九章/200
第十章/220
第十一章/242
第二卷
**章/279
第二章/312
第三章/324
第四章/362
結尾部分殘存的一章/383
...
死魂靈 節選
在省城N市,這天,一家旅店的院子里,嘩啦啦地駛進來一輛相當講究的四輪輕便馬車。一般說來,乘坐這種帶彈簧底盤的小型馬車的人,通常是些光棍漢,比如退伍中校、陸軍上尉、擁有一百來個農奴的地主等等,總之一句話,全是那些被稱之為中等紳士的人。坐在馬車里的這位紳士,論長相雖說不是美男子,可也不算丑,不算胖,可也不算瘦;論年紀他不算老,可也不算很年輕。他抵達省城并沒有引起什么轟動,他的到來也不曾使省城里發生什么變化,只是在這家旅店對面的小飯館門口,站著兩個俄國鄉下人,看見馬車駛過來,兩個人隨便討論了一些看法。不過話又說回來,他們議論的多半是這輛馬車,而并不涉及坐在馬車里的那位紳士。“你瞧,這馬車輪子可真棒喲!”其中一個鄉下人說,“要是去莫斯科,你看怎么樣,它跑得到還是跑不到?”“跑得到,”另一個鄉下人回答。“依我看,要是去喀山,恐怕就難說啦?”“去喀山恐怕不行。”另一個人答道。兩人的談話就此而止。還有,這馬車駛到旅店大門口的時候,迎面走來一位年輕小伙子。小伙子身著燕尾服,那服裝的款式顯然是想趕時髦,故意露出胸衣,胸衣的對襟用一枚土拉城出產的帶青銅手槍形飾物的別針扣著,下身穿一條又瘦又短的白斜紋布褲子。年輕小伙子轉過身來,朝馬車望了望,一只手按住差點被風吹跑的帽子,繼續走他的路。 馬車駛進院子之后,立刻有一個旅店的侍者跑過來迎接客人。在俄國旅店里,通常把侍者喚作伙計。跑出來的這個伙計,活潑伶俐,伺候客人更是機敏異常,簡直叫人來不及端詳他那張臉是什么模樣。他一溜風似的跑出來,手里拿著餐巾,只見他穿一件長長的仿錦緞面常禮服,他個子很高,常禮服的衣領差不多頂到他的后腦勺。他把頭發向后一甩,轉眼之間,已經引領著紳士來到樓上,沿著一條木制長廊走去,領他去看看上帝恩賜給他的客房。這客房是一間普普通通的客房,因為這旅店本是一家普普通通的旅店,也就是說,這種旅店在省城里頗為常見。在這種旅店里,過路的客人只消花兩個盧布,就可以得到一個房間,住上一晝夜。這種客房里難免蟑螂橫行,爬滿室內各個角落,看上去像黑李子干。房間里照例有一道門通往隔壁的客房,這道門又總是被一只五屜櫥柜堵死。住在隔壁房間的客人,通常是沉默寡言,喜好安靜,但卻有一種古怪的好奇心,知道你初來乍到,不把你的來龍去脈打聽明白他便睡不安心。這家旅店的外觀與其內部倒也般配:這是一座長長的二層樓房,一層沒有掛墻皮,赤裸著深紅色的磚墻,磚頭原本就有些破舊,加之年深日久風吹雨淋,磚墻的顏色變得愈加灰暗;二層墻皮上涂著經久不變的黃漆;樓下是一排賣馬軛、繩索和面包圈的店鋪。在這排店鋪的拐角處,有一家小店,或者更確切地說,有一個窗口,里面坐著一個賣蜜水香茶的男人。此人赤紅臉膛,那臉色與他身旁擺著的俄式紅銅茶炊相差無幾,倘若他不是長著烏黑油亮的大胡子,遠遠望去,還以為窗戶里擺著兩只大茶炊呢。 新來的紳士還在仔細打量著自己的房間,手下人已把他的行李搬了進來。*先搬進來一只白皮箱,箱子已有些破舊,說明它并非初次用于旅行。白皮箱是馬車夫謝里方和仆人彼得盧什卡抬進來的。謝里方矮矮的個子,穿一件沒掛面的羊皮襖;彼得盧什卡是個三十歲上下的小伙子,穿一件肥大的常禮服,顯然是主人穿舊了賞給他的。這小伙子面相陰沉,看樣子脾氣很大,厚嘴唇,高大的鼻子。在皮箱之后,又搬進來一只帶有精致的樺木鑲嵌圖案的紅木小匣子、幾副皮靴楦頭和一只裹在藍紙包里的烤雞。搬完行李之后,馬車夫謝里方就到馬廄里照料馬匹去了,仆人彼得盧什卡開始在窄小的門廳里安置自己的住處。這門廳極為簡陋,黑糊糊的,又暗又臟。他事先已把自己的外套扔在那里,所以門廳里彌漫著他身上所獨有的特別的氣味,后來他拿進來的一袋子仆人的各種衣物,也都沾染了這種氣味。他就在這門廳里靠墻支一張三條腿的小窄床,在床上鋪一條小墊子;這墊子似床墊又不是床墊,早已被壓得又扁又薄,像他從旅店老板那里討要來的煎餅,油漬麻花的,恐怕真正的煎餅也莫過于此吧。 仆人們忙活著張羅各自的事情,新來的紳士在這時已離開客房獨自到大廳里去了。這類公共客廳里的大概情形,恐怕每個出過門的人都是非常熟悉的啦:大廳的四壁通常涂著油漆,墻壁上部給抽煙的人熏得烏黑,下部被形形色色的過往旅客的脊背蹭得發亮。不過在這里盤桓得*多的還是當地的客商,每逢集市的日子他們都到這里來,六七個人聚在一起,照例喝上兩杯茶。天花板通常是熏得黑糊糊的,當中通常懸掛著一盞熏黑了的枝形燭架,燭架下面掛著許多玻璃裝飾。每當伙計活潑地端著托盤,托盤上摞著像海岸邊的鳥群似的多得數不清的茶碗,從鋪著破舊漆布的地板上跑過時,那些玻璃裝飾就跟著跳動,發出叮叮的響聲。墻壁上總有那么一兩幅油畫,畫面和整個墻壁一樣寬,總而言之,這里的一切都和別的旅店一樣,不同之處*多也不過有一幅油畫上畫了一位女神,露出一對格外引人注目的大乳房,這么大的乳房我想讀者大概也不曾看見過。話又說回來,造物主的這類玩笑在各種歷史題材的油畫里是頗為常見的,這些歷史畫不知是由什么人,也不知在什么時候,從什么地方帶進我們俄羅斯來的,說不定還是我們的達官貴人、繪畫愛好者,在他們的信差勸誘之下,從意大利買回了這批畫呢。這時,我們的紳士脫下帽子,解下圍在脖子里的帶彩虹圖案的毛圍巾,這種圍巾通常是妻子親手給丈夫編織的,還溫柔體貼地囑咐過該怎樣使用它。至于使用這種圍巾的光棍漢,我就不敢斷定是誰給他編織的啦,也許只有上帝才知道,反正我是從來不圍這種圍巾的。解下圍巾之后,紳士就要吃午飯,吩咐侍者上菜。于是侍者便端上來一般旅店里通常供應的各種飯菜,有一盤熱菜湯外加餡餅,這種餡餅是專為過路客官準備的,已保存了好幾個禮拜。有牛腦子燴豌豆,有泥腸白菜,有油炸雞塊,有腌黃瓜,還有隨時都可以供應的糖心餡餅。當侍者把這些熱菜和涼菜端上來擺在桌上的時候,紳士便拉著侍者,或者喚作伙計的,東拉西扯地閑聊起來:問他這家旅店過去是什么人開的,現在的老板是什么人,旅店營利情況如何,他們老板是不是個卑鄙無恥的家伙。對*后一個問題,侍者通常是回答說:“哎呀,他*喜歡坑蒙拐騙啦,老爺!”正如在文明的歐洲一樣,在文明的俄羅斯,現如今也有許許多多值得尊敬的人,在旅店里不跟侍者閑聊一通,他們是吃不下飯的,有時他們還要拿侍者開一通荒唐的玩笑。話又說回來,新來的這位紳士所提的問題并非都是廢話,比如說,他嚴肅認真地詳細詢問了這省城的省長是什么人,民政廳廳長是什么人,檢察長是什么人,總而言之,省城里的顯要人物他一個也不肯漏掉。然而,問起本地所有知名的大地主,即便說他不是懷著極大的興趣,也可以說他更加確切細致地問起:哪一個地主擁有多少個農奴,他的住處離省城有多遠,性格怎么樣,是否經常到省城里來,等等。他還認真詢問了這一帶鄉村的情形:本省范圍內是否發生過某些流行病,比如猩紅熱、致命的瘧疾、天花以及諸如此類的傳染病。這些情況他都打聽得認真細致,而且要求回答準確,由此看來,他并非出自一般的好奇心。這位紳士的舉止風度流露出一種莊重威嚴的氣派,連擤鼻涕也比別人響亮。不知他到底是怎樣擤的,反正他擤鼻子的聲音很像吹喇叭。他的這一優點顯然是天真無邪的,但卻在旅店的侍者中間為他贏得了不少尊敬,因此每當侍者聽見他擤鼻涕的聲音,便立刻把頭發一甩,立正站好,顯得更加恭敬,微微低頭問道:“您還需要點什么東西嗎?”吃完了午飯,紳士又喝了一杯咖啡。他坐在沙發上,隨手把一只靠墊塞在自己背后。在俄國旅店里,這種靠墊里裝的不是柔軟的羊毛,而是一種像磚頭和石塊一樣硬的東西。紳士一坐下來就哈欠連天的,于是他吩咐侍者領他回房間去。他躺了一會兒就睡著了,足足睡了兩個小時。休息好了以后,他根據旅店侍者的請求,把自己的官職和姓名寫在一張紙片上,以便呈報警察當局。侍者拿著紙片下樓去了,一邊走一邊按音節拼讀著紙片上的文字:“六品文官巴維爾·伊凡諾維奇·乞乞科夫,地主,私事旅行。”當侍者還在吃力地辨認字條上的文字時,巴維爾·伊凡諾維奇·乞乞科夫徑自出了旅店,到城里觀看市容去了。看得出,他對這座省城頗為滿意,也許他認為這城市與其他省城相比毫不遜色,*為引人注目的是那些磚砌的房舍都涂著米黃色油漆;木頭房子上的油漆是灰色的,看上去顏色較深,倒也顯得樸素大方。這里的房屋都是樓房,可分為一層樓的,兩層樓的,一層半樓的,都清一色地帶有閣樓。省城里的建筑師們認為,這必不可少的閣樓是*為美麗的部分。有些地方街道寬闊得像曠野,這些房子孤零零地掩蔽在鱗次櫛比的木頭柵欄里,顯得很不起眼;有些地方房屋簇擁在一起,那里的行人明顯增多,氣氛也顯得熱鬧。他沿著街道走去,遇見的盡是各種各樣的招牌,幾乎全給雨水沖刷得褪了色,招牌上有的畫著花形小甜面包;有的畫著高統靴子;有一處招牌上畫著一條天藍色褲子,下面還有某一個華沙裁縫的簽名;有一家帽店的招牌上竟寫著“外國人瓦西里·費德羅夫”;有一處招牌上畫了一張臺球案桌,桌旁有兩人正在打臺球,兩人都穿著燕尾服,在我們的劇院里,演到*后一幕時,那些擁上舞臺的看客們就穿著這種燕尾服。這兩個打臺球的人手握臺球桿,正在瞄準目標,胳膊稍稍向后揚起,兩腿彎曲著,像芭蕾舞演員騰空彈跳后剛剛落地似的。這幅廣告畫下面寫著“臺球房在此”。有的地方直接在街道旁擺出幾張桌子,桌上擺著核桃、肥皂和看上去跟肥皂相差無幾的蜜糖餅干。一家小酒館的招牌上畫了一條肥魚,魚身上插著一把餐叉。*為引人注目的是那些帶有灰暗的雙頭鷹國徽圖案的房屋,現如今已不再是官府的辦公處所,而被改做酒店,并打出了十分醒目的招牌。城里的馬路鋪得不大像樣。他又順便到市立公園里轉了轉,其實公園里僅有幾株細細的小樹,樹根長得很不牢靠,樹身下面用三根棍子支撐著,支架上涂著漂亮的碧綠色油漆。話說回來,盡管這些小樹長得還不及蘆葦高,但報紙上描寫本城的裝飾時卻這樣寫道:“承蒙市政長官關懷,我市裝點得更為美麗,新辟公園綠樹成蔭,炎夏酷暑可為市民提供乘涼消夏之所在。”接著又寫道,“筆者曾目睹廣大市民滿懷感激之情,心情極為激動,淚如泉涌,對市長大人深表謝忱,萬般情狀,感人至深。”紳士向崗警詳細打聽了去往教堂、各長官衙門和省長官邸的*近便的路,以便在必要時前去造訪,然后他便去欣賞了那條從市中心流過的河,在路途中順手揭下一張貼在廊柱上的海報,以便帶回旅店去細細閱讀。接著,他發現街道旁木制的廊式人行道上走來一位模樣并不難看的女士,后面跟著一個身著軍服的少年侍仆,手里提著包袱;他專注地將那女士細細打量一番,再朝四周環視了一遍,好像要把這里的地形牢記在心似的,此后便動身回旅店去了。他回到旅店,一名侍者連忙上前伺候,輕輕攙扶著他登上樓梯,領他徑直回到客房里。他喝足了茶之后便在桌旁坐下,叫人給他點上蠟燭,于是他從衣袋里掏出那張海報,湊近了蠟燭,微微瞇縫著右眼,認真地讀了起來。不過,這張海報上沒有多少值得注意的東西,登載的是正在上演的柯楚布的一部戲的廣告,波普廖文先生在劇中飾演羅拉,齊雅勃羅娃小姐在劇中飾演柯拉,其余的角色都是些默默無聞的人。可是,紳士卻把他們的名字逐個讀了一遍,甚至連池座的票價也沒有放過。他發現,這張海報是在省政府的印刷廠里印制的,然后他翻到海報的背面,想看看背面是否印著什么東西,結果什么也沒有找到,于是他揉了揉眼睛,很珍惜地把海報卷起來放進他那只紅木匣子里去。紳士有一個習慣,不論撿到什么東西,他都要放進這只小匣子里收藏起來。后來,他又吃了一盤冷牛犢肉,喝了一瓶酸梅飲料,接著便呼呼大睡起來,正如我們遼闊的俄羅斯國土上某些地方的說法,鼾聲如雷地進入夢鄉。看來,紳士的一天就這樣結束了。 第二天,這位外來的紳士把全部時間都花在拜客上。對省城里所有的顯要人物,他一一做了拜訪。他首先懷著敬意拜會了省長,原來這位省長大人和他乞乞科夫一樣,長得不胖也不瘦,恰到好處;省長脖子里掛著圣安娜勛章,甚至有傳聞說,省長大人很快要榮獲星形勛章了,已作為提名人呈報上去。不過這位省長倒是個非常慈善的人,有時閑來無事還親自動手在透空紗上繡花。然后紳士去拜訪了副省長,然后去拜訪檢察長、民政廳廳長、警察局局長、包稅人、官辦工廠的總監……紳士拜會的顯要人物實在太多,可惜在這里無法一一列舉,但這里只需指出一點就足夠了:這位外來的紳士在拜客方面表現出非凡的能力和熱情,連衛生監督和本城總建筑師那里,他也登門表示了敬意。此后,他又在那輛四輪輕便馬車里坐了很久,苦思冥索,想想還有哪些官員需要去拜訪,然而在省城里,他沒有拜訪過的官員竟一個也想不出來了。他在同顯要人物談話的時候,極為巧妙地對他們每個人都恭維幾句。在省長面前,他便含蓄地說,到貴省來旅行,簡直像進入天堂一般,道路四通八達,平坦光滑得像鋪了天鵝絨一般;又說當局任用的官吏也都是賢明之士,政府諸位長官的確值得大力頌揚;這些話他說得十分得體,仿佛無意中順便提起,絕無曲意奉承之嫌。見了警察局局長,他便夸獎省城的崗警,對他們作了極高的評價。在同副省長和民政廳廳長談話時,居然兩次把他們誤稱為“大人”,雖然他們兩人僅僅是五品文官,但對這個錯誤的稱呼卻非常滿意。他這么做的結果是省長當即邀請他當天晚上光臨省長官邸,出席一個家庭晚會,其余的官員也都各自發出邀請,有人請他共進午餐,有人請他玩波士頓紙牌,有人請他隨便坐坐,喝杯茶。 這位外來人很少談他自己,仿佛故意要回避似的,即便有時談起來,也只是籠籠統統地說上幾句,顯得非常謙虛。在這種情況下,他的談話就明顯帶著書生氣,說他在這大千世界上不過是一條微不足道的毛毛蟲,不值得人家對他多加關照;又說他這一生閱歷很廣,為了捍衛真理他仕途失意,累遭挫折,而且到處樹敵,有些敵人甚至試圖謀害他的性命;現在他只想找一個棲身之地,能夠*終得到一點安寧;還說他抵達本城之后,理應拜見當地*高長官,向他們表達無限崇敬的心情,這乃是他不可推卸之責任。在這省城里,對于這位很快就要在省長的家庭晚會上露面的新客的來歷,所能了解到的也就這么多。為出席這次晚會,外來的紳士花去兩個多小時專事梳洗打扮,他在這方面所表現出的專注和耐心也不是到處可以遇見的。午飯后他睡了一會兒,醒來之后便叫人伺候他洗臉。他用舌頭從里面頂著腮幫,用肥皂在兩邊臉頰上搓了很長時間;此后,他隨手從旅店侍者肩頭拿起毛巾,一絲不茍、面面俱到地擦他那張胖臉,先從耳根擦起,并且在這之前先沖著侍者的臉孔重重地哼哧兩下鼻子。接著他來到穿衣鏡跟前,穿上坎肩,隨手拔掉兩根探出鼻孔的鼻毛,隨后就直接穿上一件金光閃閃的紫紅色燕尾服。就這樣,他把一切都收拾停當,就坐上他那輛專用馬車,在省城那些無比寬闊的街道上疾駛起來。街道上黑糊糊的,只是偶爾從幾家窗戶里閃過微弱的燈光。然而,省長官邸里卻燈火通明,猶如舉辦盛大的舞會一般;大門外面停著一輛豪華的四輪馬車,馬車上掛著燈籠,大門口站著兩名憲兵,幾名前導馬馭手在遠處吵嚷著,總之,一切都應有盡有。這時,乞乞科夫走進大廳,在*初的一分鐘,他不得不瞇縫起眼睛,因為燭光、燈光和女士們服飾的閃光交織在一起,令人頭暈目眩。大廳里的一切都沐浴在光輝里。此刻,黑色燕尾服在大廳里到處閃動、飄蕩,忽而分散,忽而簇擁在一起,恰如在炎熱的7月盛夏一大群圍繞在潔白晶瑩的糖塊上飛來飛去的蒼蠅;這時,上了年紀的管家婆在敞開的窗戶前面,把精制的方糖塊斬碎,飛散出亮晶的碎片;孩子們圍著管家婆,好奇地盯著她那雙粗糙的手,觀看那小錘子上下飛舞地打擊著糖塊;蒼蠅的空中輕騎隊伍,駕著輕風闖進來,那副威武雄壯的氣勢和這里的肥胖的主人們毫無二致,它們借著管家婆老眼昏花,加上陽光不停地晃她的眼睛,便肆無忌憚地降落在香甜可口的糖塊上,有些蒼蠅分散行動,有些密密麻麻地聚在一堆。在這豐年的夏天,它們本來是沒有食欲的,再說到處擺著美味佳肴,隨時可以飽餐一頓,所以它們飛到這里來絕不是為了吃東西,而只是為了露露面兒,顯示一下它們的存在而已。它們在白糖堆上逍遙自在地爬來爬去,把兩條前腿或者后腿彼此摩一摩,或者在翅膀下面搔一搔,或者伸出兩條前腿,舉在腦袋上面蹭一蹭,然后轉身飛去,不一會兒,又帶著新的隊伍令人討厭地飛回來。 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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魂靈 作者簡介
果戈理(1809—1852),著名小說家、劇作家,俄國批判現實主義文學奠基人。 1809年生于烏克蘭波爾塔瓦省,從小就把文學看作人類服務的高尚事業。1830年春,同仰慕已久的普希金相識,這為果戈理走上文壇奠定了基礎。1831年至1832年間,相繼出版《狄康卡近鄉夜話》一、二部,作品給他帶來巨大聲譽。1835年出版《密爾格拉得》和《小品集》,這標志著果戈理從浪漫主義向現實主義的過渡和跨越。1836年發表諷刺喜劇《欽差大臣》。 1835年秋開始創作《死魂靈》,1841年9月,果戈理攜帶《死魂靈》的手稿回到俄國,并托別林斯基的關系使書稿在彼得堡通過審查。1842年5月《死魂靈》卷正式出版。《死魂靈》第二卷創作期間,果戈理的思想發生了激烈的變化,由批判農奴制轉為歌頌它。 1852年,果戈理燒掉《死魂靈》第二卷的手稿,不久后去世。現在看見的第二卷,是出版商舍維廖夫根據果戈理的遺稿整理出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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