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身殉志:鄧演達烈士傳 節選

　　《以身殉志（鄧演達烈士傳）/雨花忠魂雨花英烈系列紀實文學》：　　這部《二十四史》與毛澤東朝夕相伴二十四年，毛澤東對其堪稱手不釋卷，閱讀之刻苦，閱讀遍數之多，批注文字、圈點符號之多，思考之深，理解之透，都很罕見。　　毛澤東一生嗜書如命：“我一生*大的愛好是讀書。”又說，“飯可以一日不吃，覺可以一日不睡，書不可以一日不讀。”他特別愛讀史書，很多時候，他仿佛是在與古人面對面地交流、對談。對古人的話、過去的事、史書的記載，字字句句，他都入心入腦，用心思考，有感即發。　　他在讀《新唐書·徐有功傳》。　　毛澤東點上了一根紙煙，目光渺遠。　　徐有功耿直公正的品格，不計得失、不畏權貴、守法護法、為法獻身的精神，令人肅然起敬，感人至深。毛澤東讀這篇傳記，十分動情。批注時經常使用的那些標記，似乎已不足以表達這種深刻的感受，意未能盡，因而多處加上不常使用的套圈、三角、叉等標記。　　讀到徐有功向武則天請求不擔任執法御史，說這個職務很危險，就像“鹿走山林，而命系庖廚”。毛澤東在書的天頭上用黑鉛筆寫的評語是：“命系庖廚，何足惜哉，此言不當。岳飛、文天祥、曾靜、戴名世、瞿秋白、方志敏、鄧演達、楊虎城、聞一多諸輩，以身殉志，不亦偉乎。”　　毛澤東不同意徐有功“命系庖廚”的說法，認為為執法護法而死，以身殉志，是很偉大的。　　是啊，為了理想和信仰，為了國家、民族的大義，義無反顧，甚至不惜獻出自己的生命，難道不是很偉大的嗎？　　為了說明這一觀點，毛澤東在批語中一連舉出了九位歷史上為國家民族、為正義事業不惜“以身殉志”的節義志士來作為例證，其中第七個提到的就是鄧演達。　　毛澤東列舉的這些人，黨史專家都有分析。其中，岳飛，南宋時抗金民族英雄，為主和派秦檜誣陷殺害；文天祥，南宋時的文學家、政治家，在抗元戰爭中，為叛徒引兵擊敗，被俘，堅貞不屈，慘遭殺害；曾靜，清研究程朱理學的學者，因策動反清被殺害；戴名世，清史學家，因著有《南山集》遭陷文字獄，被殺；瞿秋白，中國共產黨早期領導人，被國民黨殺害；方志敏，贛東北革命根據地和中國工農紅軍第十軍創始人之一，被國民黨殺害；鄧演達，國民黨左派，被蔣介石秘密處死；楊虎城，西北軍領導人和“西安事變”主要發動人之一，解放前夕，被國民黨秘密殺害；聞一多，著名詩人、教授，抗日戰爭勝利后，1946年因反對國民黨發動內戰，支持進步學生運動，被國民黨軍警殺害。這些人，有的是封建社會里的民族英雄、杰出的政治家、著名學者，有的是民主革命時期的愛國將領、詩人、教授，還有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的無產階級革命家等，他們為正義、為真理、為信仰而壯烈犧牲，永垂青史。　　在一些場合，毛澤東還經常借一些“以身殉志”的古人，對干部隊伍進行教育。1939年4月8日，在延安“抗大”工作總結大會上演講時，毛澤東說：多少共產黨員被捕殺頭，這是威武不能屈。但尚有一部分叛徒起先信仰馬克思主義而且做工作，但一旦威武來了，就屈服，帶路捉人，什么都做。一種人被捉了，要殺就殺，這種英雄人物中國歷史上很多，如文天祥、項羽、岳飛，決不投降，他們就有這種骨氣。那些叛徒就沒有這種骨頭，所以平素講得天花亂墜，是沒有用的。　　毛澤東曾多次贊揚鄧演達。土地革命戰爭期間，紅軍將領蕭克曾聽毛澤東說過，國民黨左派，*贊成農民運動的是鄧演達。抗日戰爭時期，毛澤東也曾多次熱情贊揚鄧演達，說：大革命時代做農民運動，陳獨秀、彭述之不同我合作，是鄧演達肯同我合作。　　1961年5月3日，毛澤東在上海同農工民主黨負責人之一周谷城交談時，說：“鄧演達先生這個人很好，我很喜歡這個人。”　　而鄧演達，則對毛澤東有著特殊的器重和信任。　　想到瞿秋白、方志敏、鄧演達、楊虎城、聞一多等人的音容笑貌，想到鄧演達在武漢與自己共事的經歷，毛澤東的眼睛有點濕潤了。　　……